此刻,我孤寂的坐在二樓宿舍,房間里回蕩著鍵盤聲??粗缰拇笥陱脑缦碌搅送?,雨滴散落在窗臺被拉成好長好長,偶爾蹦進幾粒水珠調(diào)皮的亂竄著。
昨天,我們接受了縣際脫貧攻堅交叉檢查,天空下著小雨,我陪同來自渭南市澄城縣檢查組入戶訪談,寒風中忘了自己身穿短袖瑟瑟發(fā)抖。昨晚躺在床上渾身關(guān)節(jié)疼痛,無法入眠。早上迷迷糊糊中,被一對老人說話聲吵醒,我睜眼一看才6點多,我一骨碌爬起來開了大門,為他們測量血壓,泡上了菊花茶,同他們拉起了家常。
從午到晚,我蜷縮在被窩,忍受著骨節(jié)酸痛,細汗如雨,迷糊中手機哪頭響起了父親蒼老的聲音:下雨了,你拿厚衣服沒,要加件衣服,小心著涼。3年了,每次刮風降溫和降雨降溫,父親都會打來電話,叮囑我穿厚保暖,別凍著了,讓我注意安全。
放下父親的電話,3年的時間如電影般從腦海放過。3年前的初春,春寒料峭,大雪紛飛,我和我的戰(zhàn)友蹚著泥濘走村入戶,從此深深地扎根在有一個特殊名字的村,金元深度貧困村。無論嚴冬酷暑,春華秋實,星斗轉(zhuǎn)移,我們一幫人用匆忙的腳步丈量了山田溝壑,用超強的智慧了解了社情民意,用辛勤的付出讓項目落地生根,用公正的施策贏得了群眾信任。
這時,電話那邊孩子奶聲奶氣的問:爸爸,你吃飯沒,你那兒冷嗎,我可想你了,今天大雨我沒上幼兒園。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,對于調(diào)皮可愛的二寶,我總是虧欠很多。三年前,老大上初二,二寶不滿半歲,我依然放棄輕松舒適的縣城工作和嗷嗷待哺的二寶,奔赴脫貧攻堅主戰(zhàn)場。從此,一個人,讓三個家庭牽腸掛肚,看著我曬得黝黑的皮膚,頭上露出的白發(fā),母親淚流滿面。我總是安慰她,這樣身體才結(jié)實。
樓下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,吆喝聲,這么大的雨,誰跑到這兒干啥?帶著疑慮,我披衣下樓。“楊書記,我知道今天下雨你不出去,專門下來請你解決件事情。我看你臉色不太好,感冒了?那改天再說,你好好休息。”樓下的老百姓圍著我說。我知道,她們是到村委會來取東西的,聯(lián)村單位為了推進新民風建設,為每戶群眾爭取了一套垃圾桶、拖把、掃把、笤帚等。村文書把東西取下來,簽字領(lǐng)取后,我?guī)退齻冇美K子綁好,放在她們肩膀上。我手打雨傘,站在如柱的雨中目送她們走遠。
我知道,群眾的感情最樸實,知道我生病了,她們心疼我。我經(jīng)常給我們的駐村隊員說,只要給老百姓辦一件實實在在的事情,他們就會銘記于心。三年的時間,我們熟記誰家的孩子叫什么,念幾年級,享受多少補貼;誰家有慢病,該領(lǐng)藥了;誰患大病,恢復到什么程度;誰多大年紀了,該領(lǐng)取高齡補貼了;誰家種了多少畝烤煙,能賣多少錢;誰在那個地方務工,從事什么工種,工資多少;誰家和誰家有矛盾等等。
我心里惦記著村委會西頭的滑坡點,每隔一會兒我就前去看看,看路是否暢通,路上是否有行人,行人是否安全。雖然早上就在微信群里提醒了老百姓沒事就呆在家里,不要亂走動,怕路上掉石頭。
雨依然下著,一個激靈,該到了吃晚飯時間了。(作者:楊官賢,旬陽縣政協(xié)駐村幫扶干部)
編輯: 孫璐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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