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王國梁
父親入黨那年,我還是個懵懂孩童。當時我對黨的生日還沒有概念,只記得那天父親的表現(xiàn)特別鄭重和嚴肅。他換上干凈的衣服,戴上黨徽,然后鄭重地舉手宣誓:“我志愿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,擁護黨的綱領,遵守黨的章程……”我感到納悶,使勁喊父親,可是他好像完全聽不到一樣,用鏗鏘有力的聲音把入黨誓詞宣讀完。
其實那時父親入黨已經(jīng)半年了,入黨時已經(jīng)宣讀了入黨誓詞。他之所以在“七一”這天宣讀入黨誓詞,就是要重溫一下那個激動時刻。這是屬于父親的“儀式感”。他認為,作為一名黨員,要鄭重過黨的生日,一定要有個儀式才行。所以,父親用重溫入黨誓詞的方式來過“七一”。
父親很神往地回憶起往事:“入黨那天,宣讀入黨誓詞的時候,真是激動啊,我的心都怦怦跳!我都寫了好幾次入黨申請書了,這次終于如愿……”父親一定是心潮澎湃,他臉上那種神圣莊嚴而又無比激動的表情,我還是第一次看到。入黨的時刻太難忘了,父親重溫那樣的時刻,也牢記了入黨誓詞。
父親是我們大家庭的靈魂,記得那時他最引以為傲的是家里掛著的“黨員之家”的牌子,那塊紅色的牌子就像一枚勛章,我們的家也會因此蓬蓽生輝。那時父親掛在嘴邊的話是:“我是黨員,咱家凡事都得表現(xiàn)積極一點。”
多年來,父親堅持每年“七一”重溫入黨誓詞,有時還會宣讀黨章。我也漸漸習慣了他用這種方式過黨的生日。對父親來說,這樣的儀式感,會提醒他時刻牢記自己的黨員身份,這是一份榮譽,也是一份責任。這種儀式感對我也是有深遠影響的,父親用這樣的方式強化了作為一名黨員的神圣和光榮,讓我早早就覺得,入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。
我參加工作第一年就入黨了,當時父親興奮極了。他四處奔走相告,就像當初我考上大學一樣。父親認為,入黨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肯定,他不止一次地向我豎起大拇指,說:“好樣的!入黨了,多值得高興的事,咱一定得慶賀!”他召集親朋好友,擺了一桌簡單的酒席為我慶祝,這也是屬于父親的“儀式感”,他又一次強化了黨員身上的光環(huán),一定不能辜負這個稱號。
家里又多了個黨員,父親更覺得“黨員之家”名副其實了。我家有大點的事,或者村里有選舉之類的事,父親都要召開“家庭會議”,很有“儀式感”。每次家庭會議,父親都會說,黨員要先發(fā)言表態(tài)。所以我們的家庭會議,頗有些鄭重的色彩,父親是老黨員,我是新黨員,我們倆發(fā)言,其他人都會認真聽。母親經(jīng)常說“:你們是黨員嘛,覺悟高,啥事都聽你們的。”妹妹羨慕地望著我說:“哥,我啥時候也能入黨啊!”在家人看來,黨員的話當然是最讓人信服的。
那年,我得了第一個“優(yōu)秀黨員”證書,父親把證書擺在最顯眼的位置。家里來人了,他必定要有意無意提醒人家看一下。人家夸我:“優(yōu)秀黨員呀,真了不起!”父親便立即眉開眼笑。
如今,我們這個黨員家庭,依舊保留了很多“儀式感”。比如“七一”黨的生日一定要重溫入黨誓詞;有事情召開家庭會議,一定要尊重黨員的意見;參與村里重要事情討論,也時刻不忘自己的黨員身份……父親和我用這樣的形式,提醒自己是一名黨員。我們始終保持對黨員身份的使命感和敬畏感,也會因此更加努力,更有擔當,更講奉獻。
編輯: 張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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